教师如何与学生合理共情？

■ 闵 傑  吕 新

一、教育现象。2022年，特级教师李文在抖音等各大短视频平台爆火。李文老师为什么一夜之间火爆抖音呢？原来有人在抖音上分享了李文老师的部分课堂实况，引起了广大网友的热烈讨论。在她的课堂上，面对唯一举手的学生，李老师会迎合学生的“小得意”，并说道：“别人都不会，就你会，那你来读一下。”李老师看到适合回答问题的学生没举手，便说：“你不举手我也请你啊。”类似这样的课堂互动，随处可见。李老师的种种头衔里，最吸睛的就是“特级教师”。于是，“来自特级教师的压迫感”成为了网络的一大热词。很多网友指出，李文老师的“压迫感”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既不会出现课堂失控的场景，也不会丢失幽默风趣的氛围。那么，她是如何拿捏这种“压迫感”的分寸的呢？把握分寸的秘诀便是“共情”二字。

二、心理解析。共情是人本主义创始人罗杰斯提出的，是指体验别人内心世界的能力。对于教师来说，“别人”指的就是学生，而所谓体验别人内心世界的能力，指的便是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对学生的感受和想法设身处地的体会和思考，准确地把握学生的心理活动，从而在课堂上做出正确的指令，避免失控又不失风趣。

那么为什么有些教师的课堂缺乏同李文老师一般的张力呢？早在1992年，美国作家约翰逊就提出了“共情疲劳”这一概念。共情疲劳是职业倦怠的一种特殊形式。随后，Figley将“共情疲劳”这一概念引入心理学领域，将其解释为是一种倦怠，它来自于工作中长期的压力或挫折。后续心理学研究结果表明，教师的共情在发挥积极效用的同时，对教师自身可能会产生潜在的消极性影响。教师在工作中对学生的长期共情有害于他们的心理健康与身体健康，如诱发沮丧与压抑的情绪、加剧工作倦怠感或离职意愿等，这便是产生“共情疲劳”和教师在课堂中张力缺失的原因。

教师为什么要治愈共情疲劳？共情是教师必备的普通心理学能力与素养。共情能力的提升，可以使教师适当调节教学方式，逐步引导学生在学业、生活和情感各方面成长。共情对于创设全纳教育环境、改善师生关系和实现有效教学等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因此，通过治愈共情疲劳以保持对共情的热情，对教师而言至关重要。

三、具体举措。创伤知情教育培训。创伤知情教育培训是指教育者在全面意识到创伤的影响与症状的前提下，将创伤知识整合到教育实践和教育政策中，从而创造出不会给学生带来二次创伤的支持性环境。心理学家Maclochlainn就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他将学校教师随机分为两组，对实验干预组进行了为期两天的创伤知情教育培训。结果表明，半年后实验对照组教师的共情疲劳水平未发生明显变化，而实验干预组的整体共情疲劳水平则大幅降低。

自我护理策略。自我护理是指个体为保持身心健康、促进和维持个人幸福而进行的自我照顾活动。自我护理策略包括锻炼、冥想、培养兴趣爱好、建立亲密的关系等。自我护理可以帮助教师排解不良情绪，增强教育能力，积极应对与创伤事件相关的压力。

正念疗法。正念疗法是用来预防及缓解共情疲劳最为常见的干预方法，其中较为成熟的有正念减压疗法及正念认知疗法等。正念是指“通过将注意指向当下目标而产生的意识状态，不加评判地对待此刻所展开的体验”。多项心理学研究验证了正念疗法在干预教师共情疲劳方面的有效性。心理学家Dave等人对236名教育工作者也开展了长达8周的正念减压计划，实验结果证实了正念疗法能够有效缓解教师压力，继而减少教师焦虑、疲劳及睡眠障碍等典型共情疲劳症状的发生。因此，我们通过上述多种方式缓解教师群体的共情疲劳，从而让教师与学生产生良好互动，促进学习的发生。